与君歌一曲，请君为我倾耳听
（爱发电ID与此同名）
【白狄】《来生缘》第十九章 病伤
#主要是讲小良良
张良盘膝坐在阁楼里，正对面漂浮着一本散发着金光的厚书。法力凝聚而成金线从书页上的字迹里冒出，无数根线头落在张良身上，给他裹上一层淡金的俑壳。
“控制好。走火入魔了，我可不会救你。”隐去身形的鬼谷子坐在角落，紧盯着沉浸于另一个世界的张良。
张良没有回应，也无法回应——与封神榜建立链接，已经剥夺了他对外界的一切感官，现在的他是真正的遗世独立，物我两忘。
汗珠从年轻男子的额头渗出，滑过脸颊，滴落，在地上留下湿湿的暗色印子。因为多年足不出户，男子肤色本就白，此时他的面色更是血色全无，在金俑的环绕下几近透明。
突然，张良身形一晃，嘴角划下一道殷红的血线，触目惊心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几根金线自动从张良身上剥离，线头准确地刺进还未落地的血珠，像哺乳的婴儿般缓慢汲取。吸完血的金线上多了些许暗红，像是有生命般扭动，其他正常的丝线似是受到感染，也躁动起来。
疯了……真是疯了！
鬼谷子果断出手，斩断金线，从外界破坏了二者的链接。张良一口血咳了出来，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，软软往后倒去。
鬼谷子上前去扶，将人放平在地，随后将手移到对方的气海上方，利用“玄微子”引导对方体内乱窜的炁流，安抚那震荡不稳的元神。
这书呆子的气海差点就透支了……
真是要命。
※※※※※
“求医还是求死？”
医药还是毒药，扁鹊想说的是这个意思。但要是没点孤僻的架子，他就真的对不起怪医的名号了。
历史上无数事实证明，名比命更重要，但怪医是别无选择，如今的他跟死了没区别。
狄仁杰看着对方从尸体上剥下一张完整人皮，面不改色：“有金创药吗？”
扁鹊挑眉：“给李白的？”
“大夫何以知？”
“大人身上并无受伤痕迹。而且能因狄大人受伤，并值得让狄大人亲自来买药的人，不多。”
“狄某只是听命陛下，履行职责罢了。”狄仁杰立刻撇清关系，他才不想管这个浪人的死活。
“外敷，不要沾水，过一夜就能好。”
狄仁杰接过扁鹊丢过来的药瓶，寻思着这个大夫从来都是把毒药医药混着放，会不会拿错。
“多少？”
“五两，”扁鹊顿了顿，“白银。”
差点习惯性说成黄金了……
毕竟曾是子休的师兄，而且于自己有恩，算便宜点。
“大夫，”狄仁杰欲言又止，“有没有助眠的药？”
“失眠？多梦？”
“多梦。”
哪怕是意志再坚定的人，也总有崩溃的时候。梦虽是假，却很是折腾人——这两年来，他点过安神香，喝过宁神茶，甚至换了不同的枕头，尝试着在白天入睡……用过各种古怪的偏方，都摆脱不了那些奇怪的梦，甚至愈演愈烈。
正因为如此，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将李白代入成梦境里那只紫毛狐妖。
一样的令人操心给人添堵，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。
“……抱歉，”这回答实属罕见，“无药可医。”
随后他连忙解释：“多梦不像失眠，后者通过饮食汤药调理便可痊愈，而前者是心病，唯一的消解方法是解梦破梦。这，不是我涉足的领域。”
“我以怪医的名头担保，吃药于此绝无任何帮助。”
扁鹊死水般的紫眸盯着对方，像是要将人盯穿：“虽说良药苦口，但药是三分毒，确也不假。”意思就是让狄仁杰别乱找药吃，他也不屑于骗人。
怪医从地上的影子判断出对方走远了，便轻轻点头。随着怪医的动作，一只蝴蝶从那黑白交叠的发隙里钻出，其中飘出庄周的声音。
“多谢了，越人。”
“是让他去找你，还是你来找他？”
“……到时再说吧。”
※※※※※
“给。”你敷后腰的。
狄仁杰看着对方一脸诚惶诚恐，觉得好笑之余又萌生愧疚：自己是不是太暴躁了，对李白。
李白见对方情绪不再暴躁，也松了口气。其实他本就没有求药的必要——千年大妖自身的修复能力本就与怪医的灵药相媲美，甚至远胜后者，之所以多此一举也只是想找个理由跟着对方。
狄仁杰看到对方鼻孔下堵着两块纸团：“流鼻血了？”
“嗯？啊！”
“哦……”
于是彼此默默无语。李元芳被夹在两个大人中间，感到气压一阵低迷，大耳朵不自觉地耷拉下来，铃铛声闷闷的。
这时，一串红亮的糖葫芦出现在他眼前。
狄仁杰微微弯腰，稍稍放松脸上的表情：“吃吧。”听说吃甜的可以让心情变好。
李元芳一愣，随后笑得眉眼弯弯，仿佛冬日里的暖阳：“谢谢狄大人！”
“狄大人我也要～”
“多大人了，要吃自己买去。”狄仁杰瞟了李白一眼，“年龄超了就别卖萌，小心适得其反。”说罢，拂袖而去。
李白气呼呼，腮帮子鼓得老大。他回头，一手抓住李元芳的一只耳朵，啪地夹在手间，用力地搓，狠狠地盘，直到小耗子嗷嗷大叫才撒手。
李元芳委屈，李元芳难受。
呜，好烫，耳朵不会着火吧……
※※※※※
“子房，真的不要紧吗？”
“无碍的韩兄……”
张良半躺在床上，上半身陷入一堆枕头里，眼睫微垂，眸子里没有一丝生气。
他以韩信身上的铁甲为镜，看到了现在的自己：“睫毛也白了……下一个应该是眉毛吧。”
张良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触碰到封神榜的情形——那时候他年纪尚小，跟在姜子牙去渭水滨钓鱼，结果一本卷袖从天而降，落入水中。
他潜入水里想把它捞出来，结果只碰了一下，他便晕倒在水中，差点溺死。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的头发全白了，如耄耋老者。
什么叫好奇害死猫？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。
后来他才得知那副卷袖其实就是封神榜，与“山河社稷图”并列的神器。而那时，一切都已尘埃落定——周武兴，成汤亡，人类终是胜过了魔种，而姜子牙手里的封神榜，在这场战争中功不可没。
虽说姜子牙拿走封神榜多少存有利己的目的，但张良认为，那是自己师父为数不多的，对徒弟爱护的表示。
至少师父从来不允许自己再去碰它。
后来自己与师父在围剿青丘上意见相左，被逐出师门。结果走远了，回头便看见那副卷袖飘在自己身后，甩都甩不掉。
禁制阵法是姜子牙亲手下的，也只有姜子牙能解开——神器是自己破阵追上来的。
很强大的力量，这使孤身独行的自己无法拒绝，不论是肉体上还是心理上。
后来，他带着伪装成书册的封神榜遇上了邦信二人，入了西汉。
刘邦走进房间：“子房，你还是出去走走……”
“没事的季哥，真的没事。”张良强撑笑脸，雪白的碎发耷拉在额头。时间很紧迫，他必须尽早完全掌控这份力量。”
“子房，封神榜里究竟有什么？”
面对韩信不止一次地发问，张良也不止一次地回答：“历代神祗的名字。”
其实远远不止这些，但他不说。
刘邦和韩信收留了张良，却并不代表张良会全身心托付于他们。若不是封神榜的自行认主，张良也无需和天界搭上任何关系，他本人也根本不想淌这趟浑水。
说到底也是自己造的孽。
韩信看着床上的张良一脸病怏怏，无奈摇头：“太乙虽会炼药，却并不专于医理，要是扁鹊还在就好了……”
“不如，带子房去长安求医？”
“死流氓你傻啊，也不看看如今的九五至尊是谁，把子房送过去不正是羊入虎口吗？”
张小绵羊看着小吵小闹的大红大紫，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层笑意，气色也因为这个笑而红润起来。
这两位是真的在关心自己……的吧。
好想放松一下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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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之后的情节大致有两个选择方向：
①庄周进长安给狄大人解梦，同时信哥带子房／西汉组进长安，三路人马会一起在长安过除夕（？）
②狄大人去稷下找庄周解梦，白哥随行（权当蜜月旅行吧，虽然还没正式在一起），信哥和子房／西汉组的情节和①一样。
我该挑哪个or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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