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君歌一曲，请君为我倾耳听
（爱发电ID与此同名）
【白狄】《来生缘》第十章 非鱼
#子非鱼，安知鱼之心所向？
#白哥去浪了，占白狄tag致歉。
“该死的！我一定要让那只臭狐狸滚远点！”
少年安抚着受惊的蝶群，语气中颇有责怪：“师兄的魂魄是您亲自修补的，鬼谷先生又何必自欺？”
“那不是他！他已经死了！早三百多年前就死了！”
鬼谷子大叫着，因为情绪的激动而维持不住隐形状态。
“做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？平平淡淡走完每一生有什么不好？什么人与妖……不属于他的责任和痛苦，凭什么要让他承担……”
庄周打断道：“我相信，若师兄还在，他也会这般选……”
“你又不是他，怎知道他会这般选！”
“呵，你又不是我，怎知道我知道他不会这般选？”
鬼谷子气得说不出话，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着。
“王诩。”庄周敛笑，“不要再违背自己的心了。除了伤人害己，再无用处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鬼谷子反唇相讥，“当年的你又算什么？明明看到了后来，明明有能力去改变，为何要袖手旁观？！”
庄周静默了一会儿，随后道：“你那里有什么进展吗？”
“诸葛那边似乎有发现。”
“嗯。”庄周颔首，“那个孩子有告诉过你什么吗？”
“呵，那个书呆子？”鬼谷子嗤之以鼻，“连姜子牙为啥将他逐出师门都想不明白，我还能指望他？”
“可别小看他啊，他毕竟被封神榜选中的人。”
“切，不过是工具罢了。”鬼谷子道，“东海那边怎么样了？”
庄周撑着下巴：“那位啊，虽然已炼化了白龙的筋骨，但得不到真龙魂，他是不会罢休的。”
“哼，假的真不了。”
鬼谷子言毕，二人便又默契地保持沉默。
就在空气即将降到冰点时，庄周深吸一口气，开口：
“有没有徐福的消息？”
“我游魂感应了这世间所有的玄微子，天界、凡世、地府，不同的地方，它们给我的答案却很统一——三界之中，绝无此人。”
鬼谷子肋下生出一双羽翼，往地上用力一拍打。猫鹰在夜空中盘旋了一阵才离开，搅乱了空中的星子。
“三贤者，您转移话题的本领，真够拙劣。”
花瓣随着拍打产生的气浪向两边飞起，又纷纷扬扬地飘落，慢慢聚拢，变回一朵朵完整的花。
庄周身边的蝴蝶慢慢淡化，化为细碎的光粒。
突然，花海无端空出一片。像是被打破一角的玻璃，荒芜的面积迅速扩大，不出十息，原本蓝光莹莹的花海彻底黯淡。
太阳原来还未下山。
鸥鸟咿呀着三两成群从他头顶飞过，有几只落到岸上，打量着那个坐在泥地上的俊美少年，眼中一片澄澈。
“唉。”
庄周叹气，仰头，眼睛闭着，却似是在看着那些遨游于天际的鸟儿。
“真快活啊……”
但，终究不是属于我的逍遥。
何为逍遥之道？天人合一，物我两忘，便是逍遥？
可如今的我，似乎，比当时更快活。
为什么呢……
“哞呜——”
大鱼从水中窜出来，蓝色的脑袋在庄周身上蹭来蹭去。
“鲲，东海好玩吗？”
大鱼张嘴，一对早已昏迷的童男童女从中倒出。
“又来……东皇太一，你胃口真不小。”
※※※※※
东海龙宫。
“废物！通通是废物！”
一只做工精美的玉爵砸在地上，碎玉迸开，险些划到那些虾兵蟹将的甲壳。
这间豪华的寝宫里已是一片狼藉，镶金嵌玉的铜鉴在地上四分五裂，冰蚕丝所织的床幔被撕得像被狗啃过，玲珑剔透的珠玉在地上噼啪作响，还有一颗珍珠跳到东皇的脚边，像是在嘲笑他的暴怒不耐。
其实东皇太一也不必苛责。鲲是何等存在——纵使本体身陨于补天一役，只能将神魂附于一条普通妖兽身上，且所剩神力十不足一。
但它可是鲲鹏啊，是能和祖龙、九尾狐王等上古大能平起平坐的存在，气吞天地都不在话下，何况是截胡一对小孩。
“滚！”
东皇太一站在空荡荡的寝宫里，突然失去了发脾气的动力。他一下瘫坐在一地垃圾上，喘着粗气，手被铜鉴碎片割得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。
“该死……”
如果是在以前，东皇太一还不至于那么容易失控。但眼下的情形不一样了——长安那边已经确认那个狄仁杰就是“他”，如假包换。
而知道出他们最终目的的人，除了那个女人，就只有“他”了。
他们不得不加快收集“原料”的脚步，同时尽可能抑制住狄仁杰魂魄与记忆的融合。
如果早十多年，他们不必如此麻烦，直接抹杀就行了。可如今的他是女帝的第一重臣，还牵扯到多方势力，动他反而会打草惊蛇。
都怪那只该死的狐狸！
※※※※※
东皇眼神有些空蒙。突然，他的脸上浮现出神经质的笑，无比痴迷，眼神也变得狂热。
他向天空伸手，尚在淌血的手刚好把寝宫的天顶罩住。寝宫顶部是透明的，宛如一个天窗，东皇可以清晰地看见五彩缤纷的游鱼，阳光透过海面，随着水波而流动。
不过，如果定睛一看，便可发现那顶部的材料并非水晶或者琉璃。那层屏障似乎是用什么细小的东西一点点拼贴起来，散发着水晶所不具有的灵气。
那是龙鳞，比水晶更晶莹透亮，比夜明珠更璀璨夺目。
龙鳞天顶，前无古人，后无来者。
而那龙鳞的主人，是一条白龙。
东皇太一喜欢收藏宝贝，而且想要更多——产自极南海域的鲛珠鲛绡，从地府忘川河畔采回的曼珠沙华，居住于蛮荒冰原的雪怪的皮毛被他铺在宫中垫脚……
然而所有宝贝，都比不过那颗纯白无暇的龙魂！
※※※※※
东皇太一，贵为祖龙直系一脉的龙子之一，母亲却只是一条普通的鱼妖。
比起家族里的弟兄们，自己这个杂种，连旁系的龙子也敢上前来踩上几脚，在本家就更是不受待见。
他恨那些无视自己欺压自己的家伙，更恨那些生来就身负众望的家伙。
特别是那个从来比自己强，走到哪都倍受欢迎，又无比偏袒自己的哥哥。直系中唯一的纯血龙子，白龙韩信。
他也想得到族内长辈们的严格督导，听他们恨铁不成钢的牢骚；他也想被天界各路神仙敬畏，听他们喊自己一声“将军”；他也想像哥哥一样，有无数个与自己比肩的好友，能够互诉衷肠，同舟共济……
那些东西为什么不能属于我！？仅仅因为我的血统？
“呵，都是我的……”
拿到他的龙魂，我就是唯一的纯血龙族。
龙王算什么？天下所有水族算什么？凡世一切生灵，天界上神，地府鬼仙，天上天下，唯我独尊！
我东皇太一不是鱼，我是龙！真龙！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东皇太一疯狂地笑着，笑到眼角淌泪。天顶外的游鱼似是被这可怕的笑声吓到，纷纷闪离。月光随着海水的波动投入水晶宫，撒在那张爬满泪水的扭曲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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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鱼，一方面是指庄和鬼谷的对话，另一方面是指东皇。
龙鱼混血种是私设，因为英雄故事里的东皇好像是蛇来着……
感觉自己没写出那种丧心病狂还有些变态的心理orz，渴望扭曲成野望的那种感觉……
下一章，副CP邦信出现。在下在考虑要不要试着开车（从没摸过方向盘的我怕翻），要花比较长的时间。
毕竟白狄还在路上，药鱼没可能（鹊鹊体质原因），宝露盖被聊天（最最纯洁的感情啊），云亮的话……
所以目前能光明正大滚床单的就只有邦信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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